宋晏想要申请提前毕业，尽快回到国内，就必须付出比别人加倍的努力，除去必要的休息时间在，他几乎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研究上。
他论文研究方向是牙髓疾病在具体病例中的解决，意味着需要更多的时间花在实践考察中。
苏颜最近似乎格外沉静，从前一天有发不完的话，或路途中某个好看的画面，或生活中的趣事。偶尔小憩拿出手机时，看到她的消息总是格外振奋人心，满身的疲惫都消散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苏颜近来不怎么发消息了，他试探地问过一次，说是为了陪外甥太忙了。可宋晏不这么认为，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更加快了他论文研究的脚步，说好的两年半时间，他只想越早越好，也想给她一个惊喜。
大学里有临床实验室，他今天没去医院，便在实验室里埋头研究。出来时，习惯性拿起手机，没有苏颜的消息，倒是有一个于盈盈的未接电话。
他拨过去，于盈盈很快接听，语气略有些踌躇：“老大？”
“嗯。”
“老大，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于盈盈破罐子破摔，“我和苏颜姐吃饭的时候，无意中和她说了你最近在忙的事，她一脸茫然。不过，你怎么没和她说呢？女人一旦误会你了，事情就大了。”
“知道了。”宋晏有些意外，他以为这些无聊的事苏颜不会喜欢听，她应该更喜欢一些激昂澎湃的故事，他这些琐事实在是太无趣了。
“你……不跟她解释解释？”于盈盈犹豫地问。
“解释什么？”宋晏迷茫。
“就……你其实不是故意不说这些的，或者你是不好意思和她说？”
宋晏微微不解，一时没搭话，于盈盈反客为主，认真地教他：“那天我见苏颜姐脸色不太好，说不定是想找个地方倾诉呢？你想啊，这时候她最想找谁倾诉？肯定是男朋友啊。而你这时候没有给她一个倾诉的渠道，那多憋屈啊。”
他听得一愣一愣的，仔细想想，他们最近几乎没有沟通，唯有的几次，也都因这样那样的理由中断了，所以苏颜那些时候，是想和他说些什么吗？
“你们俩的事，我也不多说了，我先撤啦。”于盈盈就要挂电话。
宋晏凝滞几分钟，手机屏幕因长时间未触碰就要黑屏，这一刹那，他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找出苏颜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
响了几声，苏颜接起，不过什么都没说。
两人都没开口，彼此听着对方几不可查的呼吸声，像是在暗暗对峙。
“颜颜。”
“宋晏。”
默契得同时出声，宋晏低低地应了一声：“嗯，颜颜，你说，我在听。”
宋晏以为她会问于盈盈所说的事，可她闭口不谈，只说：“你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苏颜语气很平静，平静得都不像她了。宋晏眉头微皱，她从来不会这样问。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吗？”宋晏故作轻松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