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瓷下意识想找说辞,可话出口才发现,这个小房间里竟然没有第二个容得下人的地方。

    没有沙发,没有地毯……

    “我可以趴桌上上睡……”须瓷扯了扯嘴角,“你知道的,我以前上课,可以这么睡一天……”

    傅生微顿,片刻后,他轻柔但坚定地拂开须瓷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我们已经结束了,须瓷。”

    “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

    须瓷瞬间红了眼眶:“你别这样好不好?”

    “……”

    傅生没有说话,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门闭合的那一瞬间,他隐约听到须瓷带着哭腔说:“既然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管我……”

    傅生在门口站了很久,酒店的隔音并不好,房间又小,他隐约可以听见屋里的抽泣声,但却又像是怕谁听见,苦苦压抑着。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一直等到房间里安静下来,他才缓缓离去。

    须瓷抱着膝盖靠在床边,空调的冷气让他有些哆嗦。

    昏暗的灯光将他纤长的睫毛映出一片虚影,他望着地上自己长长的投影静默了好一会儿。

    他讨厌这样不受控制的自己。

    一有情绪起伏,他就会红了眼眶,就会控制不住地流泪。

    他明明决定过不要再哭了,不论傅生怎样对他,他都要得到他。

    可原来委屈这种情绪,在傅生面前,是无处遁形的。

    他身体本能地做出控诉,可傅生却不会本能地第一时间去安慰他,去哄他。

    过了好一会儿,窗外的雨声不见停下,反而愈来愈大。

    浴室里的水声和哗啦啦的雨点声重合在一起,水龙头转向着有蓝色标签的那一方。

    睡吧……

    须瓷顶着湿漉的头发在空调的冷气中躺上了床。

    好冷……

    他看着桌上的安眠药,又慢腾腾的下了床,吃掉了两颗。

    在困意将至之前,须瓷又想起来一件事,他播了个电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