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落入奴隶贩子手里,只要有机会,景川都会尽量进食和休息,但他很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在风家的第一晚,或许算是尘埃落定了,他竟然睡得很沉。

    只是屁股里的肛塞虽然不粗,但异物填塞的感觉还是让人不舒服。景川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人还迷糊,只觉得屁股里怪怪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伸手抓住肛塞底座就往外拔。

    抽出来一大半时他猛然意识到了那是什么,想起来自己目前的境况,整个人都清醒了。而那尺寸太过友好的肛塞已经在惯性和润滑剂的作用下完全滑出了肛口。

    景川愣了有那么零点几秒,就果断把它噗一下塞回去——他是蜷着腿侧躺的姿势,背冲墙,面冲外。通过监控应该只能看到他把手伸到身后去了。

    室内温度控制在很舒适的程度,景川额头上却冒出了汗。

    他不动声色地做出挠痒痒的动作,然后才把手拿回来。眼睛余光瞥到隔壁笼子里江意也在做类似的动作。他了然地把目光移开,翻了个身。链条发出轻响,被扯到了极限。他听到卜瑞青冷笑了一声。

    早上来把他们从笼子里放出来的还是昨天的助手。他们仍旧被带到清洁区,取出肛塞之后让他们自己灌肠清洁。

    他们还记得杜峰说过,出错是会受罚的。紧张感使得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每一个步骤,屈辱感反而被削弱了。

    虽然调教还没正式开始,但景川认为这也是其中一部分。或许总有一天,他对于赤身露体撅着屁股趴跪觉得自然而然,毫无羞耻。对于成为某个人某个家族的财产也觉得理所当然。想到这个,景川被冲洗干净跟江意、卜瑞青一起又跪在杜峰前面时,内心升起一种隐约的恐慌。

    杜峰还是坐在那个单人沙发上,一个助手捧着个盘子站在他旁边,盘子举在他手边。盘子上并排摆着三个肛塞。从尺寸上来看,景川猜测是之前用在他们身上的。但鉴于昨天的耳光,他没有仔细看,只用余光扫了眼,就把视线垂下去。

    杜峰手上戴着橡胶手套,从托盘上分别拿起那三个肛塞。肛塞清洗过,圆形底座很平滑。他在底座上熟练地按在某个点上,肛塞就响起“嘀”一声电子音。

    景川心里冒出不太好的预感。

    杜峰放下第三个肛塞,脱掉手套拿起平板操作了一会儿,然后仍然用他那个冷冷淡淡毫无起伏的声音说:“景川,肛塞脱离四秒钟。江意,肛塞脱离六小时三分五十秒。”

    果然……景川头皮发紧,按命令背在身后互抓手肘的手指下意识用力,指尖几乎抠进肉里。

    而江意已经叫了起来:“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杜峰没理他,“每个小时——包括一小时之内——罚鞭十下,所以景川罚鞭十下,江意罚鞭七十下。报数,漏了错了都不算。凌越凌海,你们行刑。”

    “别别!不要!”江意惊恐地叫。叫做凌海的抓住他头发就扇了他一耳光。他整个人都懵了,声音像被掐断了,卡在喉咙里没再出来。

    他和景川被绑在刑架上,行刑者手里分别拿一根一米五的长鞭站在他们身后。江意一直在小声地哭。第一鞭落下时,他尖叫起来。

    他忘了报数。

    长鞭和奴隶交易会上那些人试鞭时的鞭子都不同,它像一条毒蛇,裹着毒液落在肌肤上。

    景川喘着粗气忍受着每一下火辣辣的疼痛,顺从且准确地报数。江意在最初的惊慌失措后也开始哭喊着报数。

    十下之后,景川被放了下来,和卜瑞青一起跪在边上观刑。江意背上整齐又密集地排列着一道道鲜红的鞭痕,每根都鼓起来差不多一指高。但没有破皮。

    这个程度的伤景川起先觉得不可思议,他以为会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后来很快想明白了,他们是风家唯一主人的奴隶,在最开始犯的错误还不至于使他们受到真正损毁身体的刑罚。但如果继续犯错或是不驯,未来可就很难说了。

    而训诫处这些人对鞭子的控制力也令他十分吃惊,可想而知他们必定经过严格的训练。

    他自己的后背疼痛还很鲜明,江意那70鞭不知道会打成什么样。江意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忍受疼痛的。他在束缚下不停挣扎,哭喊声里夹杂着报数的声音。